——访上海市副市长杨雄
王  洺

    作为迈向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上海，如何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大力加强市容环境管理，不断提升城市的品质和地位，为成功举办世博会创造良好条件，这是未来几年特别是新的一年中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为此，本刊编辑部特地就这个问题专访了上海市副市长杨雄同志。杨副市长愉快地接受了专访。
    问：近几年来，上海的城市建设和管理工作取得了较大成绩，特别是与市民生活有着密切关系的交通排堵保畅、市容和环境治理等有了明显进步，每年的“市政府十件实事”也全面完成，社会各方都很关注，老百姓也比较满意。您作为市政府分管城市建设和管理的副市长，对这些工作特别是市容环境工作有何想法或评价？
    答：上海市委、市政府一贯高度重视城市建设和管理工作。从上世纪90年代起，通过实施“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城市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同时按照“建管并举，重在管理”的方针，积极抓好城市环境的治理，大力改善市民的生产生活环境，努力提高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进入新世纪后的几年里，上海的城市建设和管理力度在不断地加大，基础设施、河道、绿化、房地产等又有了长足进步，特别是在城市管理方面提出了“管理是统帅”的方针，城市面貌发生许多新变化，城市形象得到提升。
    市容环境工作是城市建设和管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年来，在各有关方面的共同努力下，市容环卫行业改革的力度和工作的力度都非常大，本市市容环境工作取得新的进展。比如，坚持以“创建市容环境示范区域为抓手”，不断推进市容环境建设和治理工作，逐年创建了一批市容环境示范区域，有效治理了一些市容环境薄弱环节，市容市貌得到有效改善；坚持为民办实事，从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入手，连续几年推出“十大便民措施”，不断改善市民生活环境，受到了群众的好评，市容环境的行风评比排名上升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特别是刚刚过去的2004年，我们正式启动了市容环卫行业综合改革。这次改革对市容环卫行业来讲，是影响深远、意义重大的变革。改革推出前，市委、市政府多次开会研究改革方案，这为顺利推进改革奠定了基础。改革方案实施后，市容环卫系统以勇于攻坚克难的精神积极主动推进改革，市建委、市社保、财税、人事等部门和各区县也对改革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帮助，为市容环卫改革充分整合各方资源、争取区财政支持等创造良好条件。目前，改革的起步工作取得了预期成效，实现了市容环卫改革和管理“两手抓”、“两推进”、“两不误”。
    应该说，经过去年的工作，市容环卫工作出现了可喜的变化。第一，全市各个方面对市容环卫工作都非常关心关注，很多事情也摆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市容环卫工作的地位在提高；第二，市容环卫系统的工作更加主动，考虑问题更加全面、更加综合。第三，工作方法更加丰富，能够综合利用法律手段、行政手段、经济手段、规划手段、技术规范等来开展管理工作。当然，市容环卫工作还有许多不足和亟待加强的地方需要我们去面对、去解决。比如，这次市容环卫行业改革是一次全方位、综合性的改革，去年仅初步完成了“事转企”任务，事权下放和市场化改革的重头戏还在今后几年特别是2005年，改革的任务还相当艰巨。再比如，本事的市容市貌整治还未改变被动局面，媒体一直提到的乱设摊、暴露垃圾、作业扰民“三大顽症”就没有得到根本扭转。还比如，法律法规、规划、技术标准、工作规范等基础性工作还比较薄弱，迫切需要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在深度、宽度上不断拓展，等等。这些都需要在今后的工作中逐步予以解决。
    问：上海的奋斗目标是建设成为国际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成为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特别是2010年将要举办世博会。在这样的背景下，您认为市容环卫行业面临着怎样的形势和任务？
市容环卫行业极为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要通过加强市容市貌管理，提供良好的市容环境。大家都知道，市容环境是向国内外客人展示现代化建设成就的重要窗口，是体现城市文明程度的重要渠道，也是反映城市管理水平的重要方面。随着上海的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市容环境问题已经日益摆上重要的位置上。从建设现代化国际大都市要求来看，必须加快提高市容环境水平，形成与之相匹配、相协调的市容景观；从落实科学发展观来看，必须使经济、社会与市容景观等都能同步推进，实现整个城市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从实践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宗旨来看，必须适应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环境需求，大力改善生产生活环境，把整洁、美好的市容景观融入到市民的日常生活中，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做出贡献。
    特别是我们还要看到，2010年将在上海举办世博会，这次世博会不仅来宾众多，预计将达到7000万人；而且时间长，历时半年，届时来自国内外的宾客将在全市范围内游览观光。我们只有整体提升中心城区的市容景观，才能确保客人在上海参观、游览、购物等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良好的市容市貌，留下美好的印象，为成功举办世博会奠定坚实的基础。因此，市容环境工作在整个城市管理中地位日益重要，市容环卫行业广大干部职工对此既要有清醒的认识，也要有强烈的责任感和崇高的光荣感。
客观地进行分析，上海与世界上的国际大都市相比，与建设“四个中心”的目标要求相比，本市的市容环境管理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存在着不少难点顽症和突出矛盾亟待解决。特别是摊、亭、路、线、杆、牌、窗、墙、绿、车、箱、盖等12个方面脏乱差现象严重，社会市民要求治理的呼声强烈。因此，全市各有关部门特别是市容环卫部门要以为成功举办世博会提供良好市容市貌为目标，认真实践“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这一世博会主题，高标准、严要求地抓好市容环境综合建设和管理工作，整体提升上海的市容环境水平。
    问：面对日益艰巨的任务，您认为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上海的城市管理工作特别是市容环卫工作应重点把握哪些思路？
    答：包括市容环卫在内的城市管理工作都要立足大局、围绕大局来开展工作，要把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和谐社会、发展循环经济等要求渗透各项具体工作中。因此，在今后的工作中，市容环卫行业要重点把握的大思路就是围绕大局，找准位置，抓好结合，实现行业发展的新跨越，为推进全市工作作出积极贡献。这里，我重点强调三方面内容。
    一是要贯彻落实科教兴市主战略。科教兴市是上海未来发展的主战略，这一主战略是上海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实现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唯一正确选择，是增强城市综合竞争力的必由之路。包括市容环卫行业在内的城市管理工作都要围绕落实科学发展观、实施科教兴市战略，进行思考和研究，真正把工作转到依托科技、依托人才上来，不断提高行业的能级和水平。比如，发展循环经济，推进生活垃圾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有大量文章要做，需要市容环卫行业拿出具体可操作的措施和办法。
    二是要积极推动国际化、市场化、信息化、法治化工作。对于上海来说，提高城市的“四化”水平，是营造良好软件环境中最为重要的内容。包括市容环卫行业在内的各部门都要把“四化”的要求，渗透落实到具体的工作措施、工作流程、工作要求中。在国际化方面，要用国际先进理念来思考分析市容市貌等城市管理问题，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完善市容环卫方面的技术标准、技术规范；在市场化方面，要通过深化改革，建立起市场化的运作机制，更好地用市场机制来整合配置资源；在信息化方面，要把信息技术渗透到管理的全过程，提高管理水平和管理效益；在法治化方面，要加快制定和完善有关法律法规，提高依法行政水平，等等。这里，我重点以垃圾运输和处置的作业服务单价为例。这次市容环卫综合改革的核心是市场化，不管是事转企，还是事权下放、费随事转，还是其它各项市场化改革措施，核心就是要实现政事分开、政企分开、事企分开、管养分开、建管分开，加快推进市场化进程，着力解决原有体制下的弊端，大幅度提高管理效能。今年实施事权下方、费随事转后，垃圾运输和处置的作业服务单价上升。这个单价到底应该是多少？由于我们还未建立起市场价格形成机制，有关各方想法都不一样。我认为，如果价格完全由政府来确定，垃圾运输和处置市场就不是真正意义的市场。因此，我们要把垃圾运输和处置作为一个市场，市和区（县）政府、运输单位、处置单位等都应遵循市场机制，力争通过几年的努力，按照公开、透明、公正的原则，建立体现市场化改革要求的价格形成机制，让市场来决定价格，价格要能上能下。当然，由于这是公益事业，政府也要加强监管、适当干预，我们最终的方向就是要建立起政府干预下的市场价格形成机制，做到公开定价、市场定价。
    三是要积极探索运用社区管理网格化理念。去年市委八届六次全会通过了《中共上海市委关于加强社区党建和社区建设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了社区管理网格化的要求。市容环卫系统也有一个体现和落实网格化管理的问题。我感到，从整个建设交通系统来讲，要在网格化管理方面再作些努力和探索，这很可能成为加强城市管理的理论和实践的突破。比如，这次燃气行业明确全市40多个点都可以跨地区受理，这就有网格化概念在里面。现在人员流动性大，我们完全可以依托信息技术，形成一个工作网络，做到即插即用，市民在任何一点接入工作网络，就可以方便地得到政府的服务，得到行业的服务。对市容环卫行业来讲，无论是管理还是执法，一旦发现问题，马上就可以调动网格中的力量来支持、来处理。比如，暴露垃圾问题，运用网格化管理的力量，做到及时发现，及时调动力量来处理。因此，市容环卫行业也要按照网格化管理的要求，建立各类资源充分共享、指挥调度灵活机动、多种手段无缝链接的工作机制，为加强城市市容环境保障提供有力的支撑。
    问：当今城市管理的范围和内容多而复杂，市容环境管理也是如此，您认为市容环卫部门如何加强自身建设，才能更好地履行职能？
    答：面对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全市市容环卫管理部门迫切需要全面加强能力建设，不断增强履行职能的本领。行政能力建设包括的内容非常丰富，市委、市政府对此也有许多具体要求，这里我重点谈谈增强综合管理能力问题。
    现在，随着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与市容环境卫生管理局合署办公，随着市容环境综合建设和管理工作明确由市市容环卫局来牵头，随着生活垃圾强调从收集、运输、处置全过程管理，市容环卫部门已经成为一个跨行业、跨地区的综合性部门，协调任务更重，综合要求更高。这对市容环卫行业发展提供了机遇，但也对行政管理能力提出了考验，迫切需要快速增强综合协调、综合管理能力。
    从环卫工作来讲，生活垃圾要从“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这个大物流体系来考虑，不能是单纯地处置掉就行了，否则，产生量不断增加，运输、处置容量也要不断增加，结果必然是疲于应付，城市运行成本不断增长。这要求我们想问题要更加全面，分析问题要更加深入，按照循环经济的理念和要求，综合地设计一整套政策、法制、技术规范等，促使垃圾减量和资源化利用，有效控制垃圾增长总量。由于这些问题的综合性越来越强，对市容环卫广大干部的政策水平、协调能力、组织能力都提出了很高要求。
    从市容环境综合建设和管理来讲，为了以一流市容环境迎世博会举办，本市将全面开展市容环境综合建设管理工作。由于市容环境建设涉及全市方方面面，综合性相当强，市里明确有市市容环卫局来牵头负责，并专门成立了“市容环境综合建设和管理联席会议”，下设“联席会议办公室”，放在市市容环卫局内。如何做好这项工作，对市容环卫系统来讲也是一场重要考验。市市容环卫部门既要根据自身职责，做好本职工作；同时也要履行好作为全市这项工作的总牵头部门职责，勇于牵头，善于牵头，积极有效地开展面上的综合协调工作，把全市各方的力量、资源整合好，形成强大工作合力。因此，为开展好市容环境综合建设和管理工作，建委、房地、市政、绿化、交通、水务、公安、规划等各相关部门都有义务和责任履行好本职工作，但是市容环卫部门也要积极强化综合协调能力，力争使这项工作得到最有效的组织。
    从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工作来讲，现在，市委、市政府已决定成立上海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与市市容环境卫生管理局合署，实行“两块牌子、一套班子”。城市管理综合执法，也是一项综合性很强的工作。一方面，城市管理综合执法涉及市容环卫、房地、市政、绿化、水务、规划等十个部门的职能，行使综合执法权时一定要站在整个城市管理的高度，来抓好城市管理综合执法，这就涉及到一个综合协调的问题。另一方面，如何加强管理和执法两方面的协调问题。在城市管理工作上，管理是基础，执法是保障。对城市管理中碰到的问题，首先要千方百计用管理手段予以解决，万不得已时采用执法手段予以保障。因此能够在日常管理中化解的矛盾千万不要用执法来解决，但执法中碰到的深层次问题，我们要分析背后的原因，并在市建设和交通委员会甚至相关市领导的支持下，组织协调各方面力量，积极运用管理手段予以彻底解决。
    总之，面向未来，市容环卫部门要从政府职能转变、干部队伍建设等各个方面，大力提高综合协调、综合管理能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核心的问题。